第一章笔触下的世界 (第2/8页)

小熊的家消失了，他还能找到吗？」

    语气平淡，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湖面，掀起不小的涟漪。

    陈亦然的心头一震。他没有急着回答，只是把这句话在心底默念了几遍。孩子们往往用最简单的话，说出最复杂的痛苦。那句「如果家消失了」，不就是这孩子内心最ch11u0的恐惧吗？

    「那你觉得呢？」陈亦然轻声问。

    男孩沉默了很久，手指不安地摩挲着书页，最後喃喃地说：「……也许，他就不要回去了。」

    母亲在旁边落泪，却不敢大声啜泣。陈亦然伸手推了纸巾盒，没有再追问。他知道，这已经是孩子能给出的最大答案。

    整个下午，诊间里不断上演着类似的场景：

    一个小nV孩在画册上反覆描着「太yAn」的符号，却始终画得歪歪扭扭。

    一个少年假装漫不经心地翻阅《最勇敢的小船》，却在看见「小船终於靠岸」的cHa图时，眼眶悄悄泛红。

    而最让陈亦然印象深刻的，是一名十六岁的少nV。她安静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，双手整齐放在膝上，目光SiSi盯着桌上的绘本《白sE的花园》。书里，主人公是一个失语的小孩，每天都在寻找能开口说话的「奇蹟之花」。

    「医生，」少nV声音乾涩，「如果那朵花一直不开呢？」

    这句话让整个空气凝住。